秋凡渡

何以窥不破,何以辜负卿

【舟渡sp联文24h/16:00】向阳而生

上一棒@隔三秋 
 

sp预警,介意勿入


万恶的地下室因为呼声过高也出来了


论沉浸过去的费渡要怎么跳出黑暗,挺身与过去道别


共5k一发完


  费渡从噩梦中惊醒,带着寒意的秋风吹袭过身体,从心尖凉到脚跟的不适让费渡打了一个冷颤。 

   

  他翻身坐起,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的黑暗。骆闻舟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动静,伸手往旁边揽了揽,迷迷糊糊地哄道:“费事儿听话……快睡。” 

   

  月光撒到屋内,勾勒出骆闻舟的轮廓,可费渡无暇顾及这些。他紧绷身子,眼前的黑暗慢慢扩大,深渊内有一只虎视眈眈的恶兽与他对视。 

   

  那是一双没有生机的眼睛,平静有如死水般地直视着前方。费渡强迫自己朝着黑暗凝望,忽而那双眼眸一闪,愤怒的、悲凉的、怨恨的……可是到了最后,她朝向费渡露出一种释然的平淡,涌出一片无声的爱意。 

   

  “妈妈……”费渡痛苦地捂上双眼,蜷缩着身体,浑身血液冰凉。 

    

  然而第二天费渡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吃着骆闻舟做的爱心早餐,甜言蜜语照说不误,平常地不能再平常。 

   

  只是偶尔的陷入回忆的呆滞和日渐清瘦的身子让骆闻舟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他也曾经问过费渡发生了什么事,最终也只得到否定的答案。骆闻舟也不强迫,但每回见到费渡失神那会,一个安慰的亲吻就追了上去。 

   

  骆闻舟有心让费渡自己解决,出于对爱人的绝对信任,他没有过多的追问。还算得上是安稳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 

   

  让骆闻舟怎么想都想不到,费渡这混小子居然玩消失了。   


  费渡失踪了! 

   

  骆闻舟强行压制住吊在嗓子眼的心,扯着陶然就回了警局查监控。然而,他和陶然查遍了费渡常去的地方,居然连一个背影都追踪不到。 

   

  “操!……”骆闻舟很少有这么暴躁的时候,此时怒火和慌张在头顶燃烧,满脸写着生人勿近。他终于在细细看了两遍监控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的情况下摔了鼠标,撑着桌面低头喘气。 

   

  办公室外能清晰地听到屋内怒摔鼠标和骆队的爆粗声,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缩了下脖子,生怕他下一个摔的就是自己。 

   

  “闻舟,你先别激动。”陶然适时地按住快杀人的骆闻舟,“我们现在还有很多未知点,费渡的失踪是自愿还是绑架还没定论,所以你先别这么慌张。越快找到线索就能越快见到费渡,不要把时间过多地浪费在情绪上。” 

   

  听进了陶然的话,骆闻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朝陶然点头示意,做了几下深呼吸后开始分析费渡会去哪里。 

   

  骆闻舟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刑警,从人口失踪能联想到绑架勒索甚至杀人灭口,硬生生把自己逼出一身冷汗。他努力回想着费渡提到过的地方,一句话抽丝剥茧拆成几段分析。 

   

  大脑飞速转动,似乎觉得这两天缺了点什么。骆闻舟忽然心头一滞。他转头,伸手搭上陶然的肩:“明天是费渡妈妈的祭日……” 

   

  费渡来到墓园,将手里的鲜花倚放在墓碑旁。他低着头沉默,始终不敢与照片对视上一眼。 

   

  “您还怪我吗?”费渡开口,话散在风中,无人应答。 

   

  风声越急,费渡越觉得难以呼吸。他突然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贵公子费渡优雅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手脚不知往哪摆的窘境。 

   

  到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墓园,费渡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回到了费家别墅,那个不愿意面对的、一早逃离的“家”。 

   

  推开地下室的门,阴暗潮湿的空气伴随记忆一起涌出。费渡看到当年的自己被禁锢在那张椅子上,细长颈脖和金属项圈贴合,电流从指尖出发,径直贯穿整个身体。

   

  费渡几乎站不直身子,大脑一片空白。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来这里要做什么,精神麻木到极致,脑内都是混沌。他坐到了椅子上,将镣铐锁死在手腕上,打开了电源开关—— 

   

  痛觉神经被激活,那种无法自主呼吸的迷茫终于被驱散了些。费渡闭上眼,细细聆听耳边的声音。是争吵,是谩骂,是声嘶力竭。 

   

  那是母亲的声音,是费渡以前没有听到过的,母亲毫无掩饰地对他展现出来的不满。费渡握紧双拳,紧闭的牙关里泄露出几声哽咽。 

   

  “你让我很失望。”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出去!” 

   

  “妈妈……”费渡吓得松开了紧握的手,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滴下。设置的时间到了,尖锐的谩骂声停止了。昏暗的环境只剩下他仿佛濒死的喘息声。 

   

  费渡笑得凄凉,这么久以来自己以为的过去,原来是对母亲的一种遗忘。


         你害死了她,你忘记了她,你独留她一人痛苦! 

   

  他用力挣着镣铐,白皙纤细的手腕被磨损,勒出一条深深地血痕。汗水将长发打湿,泪水将眼前遮挡。屏蔽了五感的费渡将自己囚困于此,无法挣脱。 

   

  “费渡!” 

   

  巨大的砸门声,在费渡耳中听到的却是一个母亲的身影从高楼坠下的碰撞声,看到的是她在面前摔得粉身碎骨,刺红的双目望向他,深渊在向他招手。 

   

  “不要!!” 

   

  费渡终于崩溃,眼泪倾斜而出,颤抖的身体一次次想站起,却又被冰冷的金属固定在原地。 

   

  在外砸门的骆闻舟听到里面费渡撕心裂肺的呼喊,顿时心脏凉了一半。他大力地踹向厚实的门,几乎被反弹的力震到摔倒。无计可施之下,一声枪响终于结束了这片混沌。   


  “费渡,费渡!”骆闻舟大步向前,把浑身发抖的费渡揽到自己怀里,狠狠地将他按紧在滚烫的胸膛间。“不怕,费渡,不要怕。” 

   

  骆闻舟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失而复得,终于把这个宝贝疙瘩找了回来。他不断亲吻着面前这个消失了两天的小兔崽子,温柔地替他将眼泪抹去。 

   

  骆闻舟替他解开镣铐的全程都没有挣扎,像个失了魂魄的娃娃一般任人摆弄。费渡被他抱起,踏着光的路线一路离开了这间装满了痛苦的地下室。 

   

  “宝贝不怕,哥带你回家。”骆闻舟的步伐很稳,心脏贴在耳旁跳动。费渡的半个月像行尸走肉般度过,到了现在才终于见到了露出的一抹天光。他搂紧眼前的爱人,呜咽不断。 

   

  回家的路上骆闻舟平复了心情,除了后怕,唯一感觉就是心疼和愧疚。他明明可以陪着费渡一起走过来的,可居然任凭他一人熬过了这么多个日夜。骆闻舟,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费渡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骆闻舟怕他受惊,特意留了一盏小灯。费渡睁开眼,暖黄的灯光照着房间,并不算太明亮,但却是支撑着费渡的理智在混沌中得以回魂的关键。手腕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他微微叹气,想要把手从骆闻舟手里抽出来。 

   

  “怎么了宝贝?醒了吗,饿不饿?”刚动了一下,骆闻舟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抽出来,人还没彻底清醒,话已经脱口而出。 

   

  费渡松一口气,朝他笑到:“师兄,我没事。对不起让师兄担心了。” 

   

  “小兔崽子……”骆闻舟没搭理他,伸手打开大灯,骤然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等着吧祖宗,我给你拿粥去。” 

   

  待到骆闻舟走出门,费渡才敛了笑意。即使现在回到了和骆闻舟的家,那个太阳一直照射着他,可依然是暖身不暖心。母亲的死亡一直是他隐藏在心底的结,即使这两年来装得再洒脱,如今遭到了反噬,几乎将灵魂也一起融化掉。 


         妈妈还是怪我的吧。


  这事没有过去,这事过不去。 

   

  费渡呼出一口气,起身,在衣柜里找出来一条软牛皮带,大大咧咧地丢到了床铺上。 

   

  骆闻舟捧着粥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仿佛恢复了元气的费渡。骆闻舟非常相信,只要费渡想要装下去,他可以装得天衣无缝不让人有一点怀疑,调整情绪伪装自己,一向是费渡的绝活。想到这里,骆闻舟不得不提起精神,防止这个小混蛋又做出点什么不受控的事来。 

  

  幸好费渡没有这样的打算,他接过温热的粥,一口一口吃了半饱。等到骆闻舟要收拾碗筷的时候他才按住悬在半空的手,给有了防备的爱人抛出一个炸弹。 

   

  “师兄,我有事想让你帮个忙。”费渡握住骆闻舟的手,弯下身去亲了一下。 

   

  骆闻舟很眼尖地看到一旁的皮带,自然就想到了费渡想做什么,不由得拧起眉毛。 

   

  费渡不是一个经典型的公子哥,千万家产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同时,日日夜夜的精神压迫也未曾断过。生存在深渊内,却企图以一己之力与深渊同归于尽。怎么看都是根正苗红的健康青年一代。


         骆闻舟觉得费渡哪都好,除了特别会糟蹋自己这点之外,哪哪都好。 

   

  “你小子少给我添堵,吃饱了麻利给我滚回床上睡觉去。”骆闻舟不想搭理他,顺着手臂一下把他按回床上,转头继续收拾碗筷了。 

   

  “师兄,我没办法了……”费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轻飘飘的话听上去却让骆闻舟莫名地感觉到一股悲哀。“是我对不起她,闻舟,你就当让我给她赎罪……让我记得她,我必须要记得她。” 

   

  “费事儿,你没有对不起她,你再这样下去只会对不起自己。”骆闻舟有点头疼,可真的舍不得再给患得患失迷茫了很久的宝贝疙瘩说重话。 

   

  “最后一次,可以吗?让我和她正式道别,师兄,我信任你。” 

   

  我最信任你,你有分寸。只有你能帮我了。 

   

  骆闻舟深深吐出一口气,最后还是接过了那根皮带。他也清楚,费渡要清醒,要给这段感情做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办法千万种,他义无反顾地选了最笨的一种。 

   

  皮带破风划过,落到身上发出骇人的声响。骆闻舟没有刻意收敛手劲,只一下,就成功把伏在床上的费渡揍趴下。 

     

  “呃!……”诚然费渡早就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骆闻舟第一下就这么重手,毫无防备地让这一下打的眼前发黑。余震过后便是掀起一块油皮一样的热辣,针扎似的疼痛遍布在肿痕上。费渡抓紧了被单,准备下一鞭到来。 

   

  破风声,着肉声。仿佛时间停止流逝,骆闻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除了费渡的呼吸再也听不见第二种声音。 

   

  等到费渡缓过气了,骆闻舟伸手揉上了他的发顶。 

   

  “疼吗?” 

   

  费渡点头,怆然一笑。“还不够……师兄,劳烦了。” 

   

  骆闻舟改了落皮带的力度,却不愿再给他适应的时间,一下一下穷追不舍,一点也不留情地撕咬着滚烫的皮肉。 

   

  挥了近三十下,骆闻舟停手,沉声道:“费渡,够了吗?” 

   

  沉寂了近一分钟,费渡才从刚才那波疼痛里缓和过来。身后疼痛密密麻麻地扩散,甚至隔着裤子都能感觉肿痕隆起顶住布料的模样,无形中又加重了一次痛苦。他僵直着身体,薄唇被咬的满是牙印,却依然不肯松口。 

   

  “不够……”他颤着声音,合上眼。 

   

  骆闻舟继续落鞭,又是三十。 

   

  “费渡,我说够了!”骆闻舟丢下皮带,背过去的手也在颤抖着。他撇过眼去不愿意看费渡绷直的身体,不愿意看他惨白的脸色。 

   

  费渡撑着身体爬起来,一头撞进他怀里。 

   

  “对不起师兄,我为难你了。”他哑着嗓子,脑袋在骆闻舟身上慢慢蹭着。“师兄,我很想妈妈……” 

   

  费渡收紧手臂,死死地揽着唯一的避风港。在熟悉的气味和温度之下,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我一直以来都以为已经过去了,可是过不去啊,我不能让她成为过去……我不能忘记她。”费渡抑制不住地哭出声,眼泪打湿肩头,滴进骆闻舟止不住收紧的心里。 

   

  “她很爱你,费渡……”骆闻舟回以有力的拥抱,在耸动颤抖的背部轻拍。“我也是。” 

   

  骆闻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费渡。愧疚、自责、无措的费渡。他在惶恐,在不安,被这种足以压垮一个成年人的情绪束缚在内,辗转于痛苦之中,见不到一点出路。于是他选择消失,再一次去到只有黑暗的记忆里,只为找到曾经的一点光亮。 

   

  “闻舟,我真的…很想再见她一面,再能够牵到她的手一次……”费渡不住哽咽,四五种情感交融缠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他被困在无限的悲情之中不得挣脱。直至今天才能够把多年来堆积的痛苦全部都说出来。 

   

  骆闻舟不敢仔细体会这种感情,怀抱里的费渡每一个动作都引得他心脏抽疼。 

   

  年少如他,清澈明亮;坚韧如他,宁折不屈,甘心将自己与黑暗一同埋葬,剩下光源普照大地。脆弱亦如他,在无法忍受的悲伤之下也会崩溃流泪,也会嚎啕大哭。 

   

  幸而,自己没有辜负他。无论深渊泥泞,终于不只有形单影只的一人走过。 

   

  “费渡……你没有遗忘她。你能够好好活着,好好享受天晴的阳光,这就是她最期盼的事情。”骆闻舟轻声道,干净的嗓音似乎刺破了长久以来困住费渡的囚笼。 

   

  费渡的动作小了,在爱人的轻拍之下渐渐平静。他闭上眼,听骆闻舟那足以抚平所有不安的声音在为他打开一条光路。 

   

  “你知道陶然是怎么评价你的吗?他说,第一层的你是费爷,聪明不羁。第二层的你是费承宇捏造的模板,冷漠无情。而第三层的你,是最真实,最可贵的本身,那才是你自己。那是母亲留给你的善良和勇敢。” 

   

  “费渡,你做得很好。她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是她最珍重的人。” 

   

  “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第二天清晨骆闻舟快醒时,下意识地伸手往隔壁探,冰冷的触感让他猛然清醒。 

   

  “费渡!”骆闻舟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楼梯被他踏得咚咚作响。终于在一楼的厨房见到小兔崽子在捣鼓他的煤气炉。现在才来得及有起床气的骆队走下去,顺手一巴掌刮到昨晚饱经风霜的臀部。 

   

  费渡疼得嘶声不断,伸手拍开他动作越来越过分的手。“师兄,再不洗漱的话牛奶都要凉了。”

   

  骆闻舟瞧他的精神似乎真的好了很多,提心吊胆了一整晚,终于露出了第一个放松的笑容。   

  “等哥,马上来。”骆闻舟给他揉揉打疼的地方,往脸颊上嘬了一口,转身去了卫生间。 

   

  水声掩盖了脚步,费渡动作不太利索地走进卫生间,从背后抱住骆队。 

   

  “师兄,我爱你。” 

   

  费渡在耳边轻声说,贪婪的在颈脖处埋下一个个吻。 

   

  “世界光怪陆离,幸而有你,幸甚有你。师兄,你逃不开我了。” 

   

  “小兔崽子你别瞎折腾我就已经是感恩戴德了,”骆大爷面不改色地把水吐掉,将毛巾放到水里浸湿,“还疼吗?等会哥哥给你看看去,记得在床上等我。” 

   

  这世上大概只有骆闻舟能大白天耍流氓能耍的这么自在,马上就被恼羞成怒的费总一巴掌呼上了后脖子。 

   

  骆闻舟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把毛巾随意搭上架子后,一把打横抄起没有防备的兔崽子抱紧。 

   

  费渡任他抱起,笑意满满地揽上颈脖,凑上前去贴着唇来了一个久违的深吻。 

   

  天光破晓,迎着烈日而生的花又重新绽放。 



 —— 

   你的爱犹如蛛丝,在我身上层层交缠,又一次接住了下坠的心脏。是你赋予我坚韧无比,足以冲破一切的力量。


         闻舟,是你渡我。



——

下一棒@航航爱学习. 


作者说句话

蛛丝细如尘,交织成网却有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坚韧力量。舟渡的爱其实也像这样,刚开始时透明,难以察觉,到了显色的时候其实已经植根已久。这种爱意足以把费渡从深渊扯出,包裹着他走向天光。


其实我一直觉得费渡内心最深处依然是那种开心了会笑难过了会哭的普通人。遇见骆闻舟,找到了港湾,有人愿意听诉说,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一个肩膀承担,自然就学会哭了。


我承认偏爱这种风格,想要挖掘出一点很难与费渡联系起来的感情。嘟嘟和骆队也是人,我们有的七情六欲他们一点也不会少。


当然也可以认为是ooc,但是我不认(嘻嘻)


而且会哭哭的嘟嘟好香啊


所以哥哥们有一键三连吗?有评论和小心心嘛?啵啵啵给大家


下一篇是二哈,还没写,大概下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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